第(3/3)页 大尧十万兵马堂而皇之入关! 六公主反掌控制大都! 左右司争权夺势无人理会! 大疆腹地……已被敌人占据! 拓跋焱的额角瞬间冒出细密冷汗,浑身发冷,双腿险些站不稳。 他喃喃道: “怪……怪不得……” “怪不得平阳一点声息都没有……” “怪不得他们连探子都不遣……” “怪不得……怪不得那天城门大开……却无人应战……” 随着他的回忆越来越深入,他的脸色也越来越白。 最后,白得像死人。 拓跋努尔看着他那副模样,胸腔里的怒火被无数倍放大。 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逆流。 “萧宁!” 他咬着牙,狠狠地吐出这个名字。 “萧——宁!!好啊!好啊!” “你演的好!演得好啊!” 每一个音节都像刀片。 拓跋焱浑身发抖。 蛮阿跪在地上,根本不敢抬头。 而拓跋努尔,此刻像是一头被踩到逆鳞的雄狮。 他突然转身,一脚踢翻了面前的长案! “轰——!!” 桌案直接倒飞出去,地图、令牌、文书漫天飞散,啪啦啪啦落一地。 火炉的火焰也被震得猛地往上一窜。 拓跋努尔身上的杀气像暴风雪一样席卷开。 “耻辱!” 他怒吼! 声音像在整个军营上空炸开。 “耻辱!!!” “竟让我们三十万大军,被一个空城困三日?!” “竟让大尧人趁此时机,堂而皇之入我大疆腹地?!” “耻辱……耻辱!!!” 他几乎是吼到嘶哑。 忽然—— 他转过身,一巴掌狠狠抽在蛮阿脸上! “啪!!” 那一声脆响在主帐内回荡。 蛮阿被这一掌抽得直接侧倒在地,脸颊瞬间肿起一片红紫。 拓跋焱一惊,但根本不敢上前。 拓跋努尔却吼得更加愤怒: “你也没用!!!” “大都让一个公主翻了天!” “你竟被她反绑、被她夺兵符、被她乱造谣、被她逐出大都?!” “你让我大汗颜面何存?!!” 蛮阿跪倒在地,嘴角渗出血来,却一句反驳都不敢说。 拓跋努尔胸膛起伏如波涛,眼中血丝密布,整张脸因愤怒而扭曲: “这一切……都是那萧宁!!!” “都是他布的局!!!” “从你被夺权,从平阳装死,从十万大尧兵冒充败军入关——” “每一步……都是他!!!” 拓跋焱听着这话,只觉得背脊发凉,手心满是冷汗。 这一瞬间,他甚至生出一种可怕的念头: ——萧宁。 这是一个能让大疆陷入灭顶危局的人。 拓跋努尔深吸一口气,整个人像是被愤怒撑得发抖。 他抬起手,指向平阳城方向。 眼中杀意滔天: “萧宁……” “你竟敢戏弄我拓跋努尔!!” “好!!很好!!!” “你给我等着——” “我必让你血债血偿!!!” 杀气在他周身狂涌。 帐内的空气因他的怒意而变得沉重到近乎窒息。 拓跋焱咬紧牙关,额上冷汗直流,心跳得快要炸裂。 蛮阿跪地大口喘息,满脸羞愤,却不敢抬头。 而拓跋努尔此刻的怒意,已不再是简单的愤怒。 那是一种被玩弄、被羞辱、被算计—— 被一个少年逼入死局的怒火。 是帝王之怒。 是可以屠城灭国的怒。 他站在主帐中央,眼神阴沉得像漆黑深渊。 缓缓地,像从喉咙深处逼出: “萧宁啊萧宁……” “你以为你赢了?” “你以为你凭一个空城……就能戏耍我拓跋努尔?” “很好。” “我今日记下了。” “你布的每一局——我都会十倍百倍讨回来。” 拓跋努尔的怒火还未平息,胸膛剧烈起伏着,像是一头被逼到悬崖边、却仍要反扑的雄兽。 他的指节死死攥着刀柄,青筋暴起,像随时要把那柄刀生生捏碎。 空气沉得几乎凝固。 拓跋焱咽了一口唾沫,声音都有些发紧,不敢稍有延迟: “大汗……那咱们,现在,是不是要……” 他停顿了一下,深吸了口气,压低声音道: “——赶紧回军?否则,一旦六公主在大都立稳脚跟,等您回去时……” 他眼角抽动了一下,像是连话都不敢往下说。 “只怕……咱们就真成了前后不能进退的孤军。” 这话说得直白,没有丝毫掩饰。 但事实就是这样。 六公主夺了大都、夺了兵符、夺了关令,又借左右司互斗之机顺势坐上摄政之位。 如今又有大尧十万大军在后方屏障般堵住回路。 拓跋努尔若再不回援,等六公主稳了—— 那他才真是坐实“被架空的大汗”。 哪怕他带着三十万大军站在前线,也毫无意义。 ——兵不能回,大都不再属于他。 拓跋努尔当然明白这一点。 所以拓跋焱问得很谨慎,也很必要。 空气在这一瞬间死寂。 连火炉中的火焰都像压低了声音。 拓跋努尔沉默了好一会儿。 然后—— 他突然点了点头。 那动作缓慢,却沉得像一块铁从高处落入深井。 “……回军,自然是要回军的。” 他的声音极低,却带着压不住的杀意。 像是每一个字都从喉咙深处滚过刀锋。 拓跋焱、蛮阿同时抬头。 然而拓跋努尔的下一句话,却让两人的呼吸全都停住—— “可是……” 他的眼眸骤然变得如冰海深渊。 “萧宁……” “你也不要太得意。” 那语气,并非怒吼。 反而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、冰冷的、几乎无声的咬牙。 越是这样,越让人寒心。 拓跋努尔缓缓抬起手,手背上青筋如蛇般突起: “在咱们回军之前——” “要先做一件事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