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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思，连呼吸都当心翼翼。

    今儿是一个可贵的好天，表面阳光大盛。

    可燕绵泽的目光里，除了悲痛，即是深深的寒意。

    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，他逐步起家，一字一句道，「来人，给朕把他们分离，把太上皇从恶毒的妇人身上挪开……」顿了一下，他俊秀的嘴脸独特的歪曲着，似笑非笑地咬了咬牙，别开了脸，往殿外走去，语气悲怆，空虚，却满腔怅恨，「太上皇驾崩之事，不许张扬……尸体先行收敛，等战事收场，与先太皇太后同棺合葬。」

    「是，殿下！」

    侍卫们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洪泰爷，身子哆嗦着，又问。

    「朕下，那……太皇太妃娘娘呢？」

    燕绵泽没有回头，冷冷道，「丢住院中枯井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是。」侍卫默默的，低下了头。

    寝殿里的侍卫慌乱一团，急着收敛尸体。阿记却没有滚动，他盯着燕绵泽的背影，看着他脚步狡猾的消失在殿门口，眉头微微一皱，默默跟了上去。燕绵泽走得很快，像是在逃离什么似的，疾速走出柔仪殿，细长的身子便消失在了墙的转角。阿记迟疑一瞬，刚刚绕了过去，只一眼，便瞥见身着龙袍的高贵帝王，一片面蹲在矮墙的角落里，像个孩子似的，抱着头默默垂泪。

    阿记跟了燕绵泽近十年，却是第一次瞥见他哭。

    身为帝王，他辅导江山，斗志昂扬，手握万里边境，掌无数人的生死，每片面都要看他的表情行事，他宛若历来没有哭的时机与大约。但他真的在哭，哭得肩膀都不由得耸动起来，像一个落空了呵护的孩子。

    从某种好处上来说，燕绵泽这平生，对他很好的人，洪泰帝。从燕绵泽或是皇长孙时，仅几岁的年龄，洪泰帝便将他带在身边，亲身教养。因益德太子性子过于仁厚，洪泰帝是把燕绵泽当做后世之主来教养的。洪泰帝之于燕绵泽，乃至比他的父母很为紧张。在这个节骨眼上，洪泰帝的殒命，他的疼痛，可想而知。

    阿记在墙角站了许久，逐步地走过去，蹲下身子，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，她默默地抱住他，把他的身子归入了自己单薄的怀里……身材的接触，属于女性独有的松软，让燕绵泽微微一愕。

    他抬起泪如雨下的脸，看着近在咫尺的谙习嘴脸。

    「阿记，您好大的胆量！」

    阿记看着他赤红的双眼，没有滚动，没有松开，面色温柔，像在哄自己的孩子。

    「我是骗了你，连续在骗，可你杀了我又如何？杀了我也转变不了我骗你的事实。」阿记看着他，「我不怕死，是人都会死的。他们会死，我会死，你也会死。」

    燕绵泽气恼地放手，可阿记抱他的力道很大，他没有甩开。

    嘴唇哆嗦一下，他暴跳如雷，「燕有望欺我也就罢了，连你也敢来欺我？真不怕我要你的脑壳。」

    大约是气急了眼，他用的是「我」，不是「朕」。

    阿记微微一笑，不但不生气，反倒加倍抱紧了他。

    「你内心不舒适，你便骂我吧。陛下，不要怕，无论你是不是皇帝，无论你导致什么样子，我都会陪着你，永始终远，我都会陪着你。」

    人在悲痛的时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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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，很是软弱与落寞。

    如许的时候，也很难拒绝他人的安抚与示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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